低端号怎么卖游戏账号啊

9.5

主演: 苦书生 边隅人 日月星云 苦书生 薄情书生 蓝易墨 令狐飞痕  

导演: 一阶文士  

百度资源

剧情介绍

《低端号怎么卖游戏账号啊》是苦书生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武侠🫑塞内加尔片,该剧讲述了:佛门之所以与大奉结盟,是因为大奉既无超越品级的存在,又与魔神没有纠葛。🔇时间往前推移,大概两刻钟前,打更人衙门。 噔噔噔一袭青衣的许七安踩踏着楼梯,缓缓下楼,周遭是一群神色复杂的吏员。 浩气楼本质上是魏渊的办公地点,楼里有许多传递消息、分析情报的吏员和智囊。 袁雄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来得及烧到打更人,浩气楼里的吏员暂时没被波及,如果袁雄没死,这把火迟早会烧到他们头上。 只是没想到,袁雄昨日刚接任魏公之位,入主浩气楼,今日便死于许七安之手。 吏员们站满每一层的楼道拐角,默默的看着他,看着这袭青衣缓步下楼。 一双双目光里,有崇敬,有悲伤,有感动,有泪光闪烁。 这些天的朝局变化,昨日打更人衙门发生的事,他们看在眼里,心里清楚。 明面上没有说话,心里必然有怨恨。。 然,手里能握笔的,握不起刀。能握刀的,却握不住那一闪即逝的勇气。 魏公坐镇打更人二十一年,受其恩惠者比比皆是,现在他死了,朋党树倒猢狲散,各党派冷眼旁观。 到最后,是这个入职打更人不到一年的年轻人,为他冲冠一怒。 众吏员望着他,沉默中酝酿着悲伤。 许七安出了浩气楼,来到袁雄尸体前,抽出刀,割下他的头颅? 拎在手里。 你要让魏公身败名裂,我不答应! 吏员们冲出了浩气楼,拥堵在楼外。 许七安转身离去时? 身后传来一个哽咽声:“许银锣? 你逃吧” 是浩气楼前? 那个值守的小侍卫。 “许银锣? 丢了人头? 赶紧走吧。” 他们似乎预见了什么,各自发出自己的声音。 许七安脚步停顿一下? 径直离去。 他沉默的往衙门外走去? 沿途? 打更人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其上? 无人说话? 亦无人敢拦。 一道道目光停在他身后? 而后转向那颗被拎着的头颅。 那袭青衣很快离开打更人衙门,沿着长街朝皇宫方向去了。 沉默之中,有银锣颤声道:“不能这样啊。” 闯入衙门杀人,完事后没有立刻撤退,而是拎着脑袋出门? 往皇城走 有人突然尖叫道:“他要去皇宫闹事!” “这样不行的? 魏公不在了? 没人能像上次那样护他? 他杀了袁雄,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不能再闹事了? 得赶紧逃。” 太冲动了,上次他能杀国公,是因为有魏公,有诸公死谏,这群文武百官在前头顶着压力,他才能全身而退。 这次情况不一样,他敢闹事,绝对会招来军队和高手的镇压。 宋廷风和朱广孝拎着刀,率先追出去。 其余打更人相视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等,有妻儿老小,不能冲动。” 至于到时候怎么应对,他们也没想好。 给自己找了理由后,有人迈动步伐,冲出了衙门。 卯时一刻,秋寒霜重,大多数百姓还没晨起。 街边的早食摊前,一位摊主双手捧着热腾腾的豆浆,走向桌边的食客。 某一刻,他望向了街面,瞪大眼睛,手里的海碗坠地摔碎,滚烫豆浆溅了一地。 食客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昏暗的晨光中,一袭青衣持刀而行,左手抓着一颗头颅。 摊主缓缓收回目光,看向食客:“那是不是许银锣?” “没,没错,是他,是许银锣,他要作甚啊。” “手上拎着脑袋,嘶,许银锣又要杀贪官了吗。” 街边的摊贩、早早进城的货郎,以及部分外出赶工的百姓,有幸见到这一幕。 在发现许银锣沿着主干道,朝着皇城方向走时,在旁目睹的百姓不免交互交流。 “许银锣手里拎着的人头是谁?” “谁知道呢,肯定不是好人,否则许银锣不会杀他。像这样声势浩大的情况,我记得上一次还是菜市口斩两名国公,可惜那次我没亲眼见证” 几秒后,有人尖叫道:“跟上去,跟上去看看。” 原本仅是惊奇的百姓,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呼朋引伴,遥遥坠在打更人后边。 一路走着,路人指指点点,互相打听。 队伍里的百姓就说:“领头的那是许银锣,没认出来吗?你们瞎了狗眼。” “莫要废话,我们也不知道,跟着看热闹就成,别忘了,许银锣上次这般兴师动众,是楚州屠城案。” 不明就里的百姓大惊失色,于是加入了队伍。 镇守南门的羽林卫,遥遥看见宽敞的主干道,人潮汹涌而来,俯瞰之下,全是人头。 当先一袭青衣,而后是百位打更人,最后是松散的百姓。 近千人的队伍,京城繁华富庶,百姓普遍慵懒,起的比较晚,尤其随着秋意加深,天气转冷,不是迫于生计的家庭,这时候都还在睡梦里,与温暖的被窝缠绵。 因此,能拉拢起近千人的大队伍,在这个时候,已经殊为难得。 羽林卫们很快无视了百姓,在百位打更人身上流连片刻,直直锁定领头的那袭青衣。 前银锣许七安,腰上悬挂着人头。 羽林卫南城统领,脸色严肃的吩咐道:“预热火炮,准备弩箭,听我命令” 面对这个大煞星,再怎样的重视都不为过,尤其近来局势紧张,朝廷要治魏渊的罪,这个节骨眼,许七安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位羽林卫统领,站在城头喝道:“皇城重地,闲人止步。” 说话间,他抬起手,城头的羽林卫或调整炮口,做示威性瞄准。 见状,羽林卫统领松了口气,魏公一死,这个桀骜的年轻人,也不得不收敛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时,他看见许七安接下腰间头颅,高高举起,大喝道: “二十一年前,魏渊率军出征山海关,与妖蛮、南蛮和巫神教决战山海关,大捷而归。此战若无魏渊,便无大奉。然,功高震主,为皇帝所不容,被迫废去修为,夺去兵权,屈居朝堂。” 身后的打更人,一脸不忿,为魏公鸣不平。 百姓里,年轻人并没有太多感触,年纪大的则知许银锣说的是实话。 羽林卫统领眯了眯眼,手依旧抬着。 “二十一年后的今日,魏渊率军出征巫神教,昏君唯恐其凯旋,难以压制,串连奸臣,断十万大军粮草,于靖山城联手巫神教,杀魏渊,覆灭军队。 “后,与奸臣袁雄合谋,污其名,毁其誉,将十万大军以命相搏换来的胜利践踏。” 声音高亢响亮,一声声的传入百姓耳中。 出征巫神教的大军死伤惨重,这是近来满城哄传的谈资,就连贩夫走卒们,歇下来凑在一起喝茶时,都会怒斥几声宦官误国。 但同样一件事,从许银锣口中说出来,却完全是两回事。 皇帝串联奸臣,断大军粮草联合巫神教杀统军元帅街上,但凡听到这些话的百姓,脑子里乱糟糟一片。 打更人们的眼眶瞬间红了,不是悲伤,而是愤怒。 许宁宴这番话若是属实,于他们而言,这是不容忍受的,不能原谅的罪行。 弓弦震颤声,炮弹出膛声,响成一片。 呼啸的炮弹,裹挟着白光的弩箭,一股脑儿杀向许七安,不顾普通百姓死活。 百姓们惊叫起来,四散而逃,找掩体躲避。 炮弹和弩箭在半空炸开,仿佛遇到了无形气界的阻拦。 “吾痛心之至,不忍祖宗六百年基业,毁于昏君奸臣之手” 许七安巍然不动,狠狠掷出人头,声如惊雷:“故今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抛人头过皇城,一袭青衣撞碎城门,杀向皇宫。 金銮殿内,随着这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太平刀呼啸掠空,要把那袭黄袍钉死在龙椅上。 诸公的目光追随着刀光,望向那位俯瞰朝堂近四十载的君王。 只见,元景帝探出手,以血肉之躯,抓住了绝世神兵的锋芒。 太平刀喷吐刀气,嗡嗡震颤,却无法挣脱这只洁白如玉手掌的桎梏。 “你以为朕,修道二十一载,当真如此不堪?” 元景帝似笑非笑的看着许七安,语气平静,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灵,主宰一切。 两人隔着大殿,目光交汇,许七安便知道,贞德和元景融合了。 一气化三清,三者一人,一人三者,能分能合。 “你以为我来杀你,凭的只是匹夫一怒?” 许七安同样以平静语气对待,一字一句道:“先帝贞德!” 元景帝微微皱眉,似乎有些惊讶。 太平刀震荡出一道道刀气,让铺设黄绸的大案分崩析离,让金阶出现道道刀痕,某一道刀气斩碎了小巧八卦铜牌。 八卦铜牌化作刺目的清光,下一刻,元景帝和太平刀消失在金銮殿。 弑君,杀的不止是元景,还有贞德。 贞德是渡劫高手,许七安自身亦是三品,战斗不能发生在京城里。 许七安扫过殿内诸公,他们表情僵硬,目光迷茫。 “帝无道,许某今日伐之,诸公在殿内好生待着,静等结果。” 说罢,他取出一块小巧八卦铜牌,捏碎。 午门广场大乱,号角和鼓声传遍皇宫,大内侍卫蜂拥向午门。 趁着寝宫守卫薄弱,怀庆率领心腹侍卫队,直奔元景帝的居住的景阳殿。 二十名修为高深的侍卫毫不费劲的将寝宫外的大内侍卫制服。 怀庆怀里捧着一叠手书,疾步行动,裙裾飞扬间,独自进入元景帝寝宫。 跨过高高的门槛,直奔御书房的怀庆,猛的顿住步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折转走向寝居室,看见了绘制于地的阵法,看见了浮空的珠子。 看见了痛苦挣扎,正一点点被吸扯出来的金龙。 地底金龙龙脉?这就是父皇的谋划?他想做什么? 怀庆心里闪过诸多疑问,她刚想靠近,便见珠子内那只眼球转动,幽深的盯着自己。 被这只眼球盯着,怀庆心里一凛,与此同时,炼神境锤炼出的武者本能疯狂预警。 怀庆是个睿智且果断的女人,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返回御书房,在大案上摊开一份份手书,为它们加盖玉玺。 手书内容有两类,第一类是紧闭城门的命令;第二类是调配禁军的命令。 手书已经加盖过内阁的大印,只要再盖上皇帝玉玺,就能关闭京城所有城门,把京城里的军队死死摁在城里。 当日地书群议事,天地会成员们一致认为,弑君必须满足两个前提。 二,由元景帝直接统率的禁军五营不能插足战斗。 禁军五营分别由掌控先进火炮、车弩床弩的神机营;装备精良奔掠如火的骑兵营;重骑兵组成的冲锋营;重步兵组成的百战营;以及水师组成。 这是大奉最精锐的部队,不管是作战能力、装备,还有军中高手,都是拔尖的。 如果这支军队能倾巢而出,别说大奉境内,即使是九州,能与之抗衡的军队也屈指可数。 他们存在的意义,是护卫京城,保证这座一国之都不被攻陷。 加盖好玉玺,怀庆奔出寝宫,唤来侍卫长,道: “速去禁军营,把这五份手书交给各营统领。 “其余手书,让人送去内阁,交给王首辅。” 铭刻在树林外的阵法亮起,出现一袭黄袍的元景帝,他手里握着太平刀,冷静的环顾四周。 仅是扫了一眼,他便认出这里是皇家猎场,两百六十里的广袤林地,确实很适合作为战场。 元景帝目光望向某处,眼里流淌着深深的恶意,抖手,甩出太平刀。 那里清光闪烁,现出许七安的身影,太平刀刚好激射而来,仿佛是他自己撞上刀口。 金色光芒炸舞,太平刀被弹飞,而后开心的投入主人手中。 元景帝忍不住眯起眼睛,眉头紧皱: “三品了?我明白了,难怪当日魏渊气血不足二品,原来留了后手。啧,要不是对他极为熟悉,朕不得不怀疑,你是他的私生子。” 被地宗道首污染的他,不加掩饰自己的嫉妒,恶意变成杀意。 嫉妒是人性里最恶劣的情绪之一,这位潜修二十年,从一个普通人晋升二品渡劫,成为九州巅峰那一小撮人物的皇帝,由衷的嫉妒起这个年轻人。 相比起他的忍辱负重,对方一路高调,收获名利,连魏渊都甘愿为他铺路。 仅用了一年时间,从区区一个蝼蚁,成为三品武夫。 许七安收刀入鞘,一边蓄力,一边冷笑:“如果我告诉你,怀庆和四皇子是他的血脉,你信吗?” 元景帝缓缓收敛表情,冷漠道:“你在挑衅朕。” 回应他的,是许七安的悍然一刀。 太平刀+天地一刀斩+心剑+养意+佛门狮子吼! 伴随着刀光而出的,是震耳欲聋的狮吼,震人心魄。 元景帝察觉到了这一刀的强大,身影突兀消失,以极快速度闪现,一道道明黄身影一闪而现,复一闪而逝,但他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一刀。 他伸出双手,掌心缭绕金光和乌光,握住刀光。 道门阳神,号称不朽法身,是金丹万法不侵特性的升华。 而一旦踏入一品陆地神仙境界,阳神和肉身重合,甚至能和武夫啪啪肉搏。 当然,攻击力和持久性肯定不如武夫。 许七安出现在元景帝身后,一刀斩下,他没指望四品的“意”能伤害二品渡劫高手。 武夫的意,在二品时才能升华,三品是不死之躯,与四品的意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儒家的四品和三品同样没什么关系。 许七安要的是,利用这一刀,拉近双方的关系,一套连招重创对方。 许七安脑子“嗡”的一震,出现头晕眼花症状,周遭方圆数十里,小如虫豸,大如麋鹿、野猪,纷纷毙命,身躯完好无损。 抓住他元神震荡的间隙,元景帝袖中冲出一道道光华。 照神镜,摄住对方元神,延长控制。 招魂幡,刷出一道道阴光,攻击元神。 三根噬魂钉激射,试图洞穿对方的头部各处穴位,但在武夫体魄之下,无奈弹飞。 道门七品叫食气,可以驱使法器,包括飞剑,到了元景帝这个境界,一次驾驭多件法宝轻而易举。 另外,道门也是术士之外,极少数具备炼制法器能力的体系。只是没有术士那样精通,几乎什么法器都能炼。 一边驾驭法器攻击,元景帝一边召唤出一口青锋,一剑递出,煌煌剑光铺天盖地。 他走的是人宗的修行之法,同样是人宗二品,攻击力不比洛玉衡差。 道门三宗里,人宗是最具攻击性的。 即使在武夫中,论及攻击力,人宗剑术亦是佼佼者,且专破武夫的铜皮铁骨。 剑光之下,金刚神功坚持了几息,没能撑住,一剑穿心。 元景帝疯狂催发剑气,磨灭这个新晋三品的生机,眼里闪烁着和地宗妖道如出一辙的恶意,狞笑道: “初入三品的武夫,也配与朕争锋?” 他踏入二品多年,举国资源修行,岂是这个初入三品的小子能抗衡。 许七安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咆哮道:“神殊!!” 一股深沉浩瀚,森严可怕的气息,在许七安体内复苏。 眉心浮现一抹宛如火焰的魔纹,皮肤迅速染上漆黑,脑后浮现一道火焰光环。 许七安的气息暴涨,从三品初期,瞬间冲到三品巅峰。 这不是神殊一个人的力量,是两者合一的力量。 如今已是真正高品武夫的他,掌控着化劲的能力,一样能连死其他体系的高手,不需要再由神殊主导。 神殊是被迫唤醒的,能叫醒一位绝顶强者沉眠的,当然只有另一位绝顶强者。 当日苏醒后,许七安说对监正只有一个要求,那个要求就是帮他唤醒神殊。 不过当时监正拒绝了,没说理由,只是让他先去一趟云鹿书院。 从院长手中接过魏渊留给他的血丹,许七安才知道监正的用意。 神殊一个喂不饱的无底洞,他若是醒着,魏渊的血丹就白白便宜了神殊。 下一刻,狂风暴雨般的打击降临在元景身上,层层叠叠的气浪炸开。 元景帝只觉得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全是敌人。打击从不同角度而来,密集如雨,无法躲避,难以反抗。 许七安双手合并,穿透元景帝的胸膛,用力一撕。 鲜血洒在漆黑虬结的身躯,愈发的凶厉如魔。 这一刻,元景帝正式死亡,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金光与乌光交缠的身影遁走,凝立半空,脸色阴沉的俯视着许七安。 许七安默然的看着地上的尸体,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往事,闪过元景帝威严冷漠的形象。 尽管他早已被贞德取代,尽管往日的那位帝王,一直是先帝贞德,但他依旧涌起强烈的畅快感。 他亲手杀了这个狗皇帝,从此刻起,元景成为历史,不复存在。 贞德面皮微微抽搐,元景这副身体虽然修为有限,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实打实的一条命。 交手一刻钟,他就损失了一条性命。 忌惮的审视着那尊如神似魔的身影,贞德帝霍然醒悟了什么,指着许七安,咆哮道: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当日出现在楚州的神秘人物,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身上!” 原来是他,杀镇北王的人是许七安。 “早知是你,当日你回京城后,朕就应该把你碎尸万段。朕后悔了,朕错过了多少次杀你的机会。你能瞒过朕,是因为监正替你屏蔽了天机,让朕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贞德帝气的心态炸裂,他亲眼看着这个小人物成长,养虎为患,容忍这个小人物一步步成长。 到如今才知道,杀自己另一具分身的人,就在身边。 许七安不但杀了他的身份,还带着尸体回京,上蹿下跳,杀国公,当着百姓的面痛斥他。 贞德帝既惊又怒,心里的恶毒如翻江倒海,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许七安淡淡道:“元景已死,今日之后,大奉皇位易主。” 闻言,贞德帝露出得意嚣狂的笑容:“你说的没错,今日之后,大奉确实要易主,它将成为巫神教的附属国。” 果然,先帝的目的是让大奉成为巫神教附属国,他想效仿萨伦阿古许七安皱了皱眉: 贞德帝吞吐着天地灵气,恢复状态,他张开双臂,似是在展示自己的伟大,道: “你知道龙脉吗?王朝统治中原,统治的不仅是人,还有疆土。人心凝聚气运,而龙脉,是气运和疆土凝聚的精华。 “我只要把龙脉之灵抽出来,献给巫神,中原就会天灾人祸不断,但又因为龙脉未亡,起义往往无法成功。而巫神教掌控着中原龙脉,天命所归,入主中原轻而易举。” 许七安对龙脉不了解,但对气运了解,大奉损失一半气运后,这些年国力江河日下,不是这里闹旱灾,就是那里闹水灾。 而得了气运的自己,这一路走来,总能逢凶化吉,奇遇连连,短短一年晋升三品,表面看是受到了某些大佬的恩惠,其实,这本身就是气运加身的表现。 龙脉若是非巫神教夺走,结果可想而知。 “魏渊必须要死,他若活着,今日我面对的就是他。而一位二品武夫的战力,可比你要强太多了。” 贞德帝继续吞吐灵气,刚才狂暴的打击,对他造成了些许轻伤。 “魏渊是几百年都难见的帅才,他不死,萨伦阿古寝食难安,巫神教即使握着龙脉,也未必能轻松的入主中原。当然,我杀魏渊还有第三个原因,不久后你自会知晓。 “对了,上朝时,我已经启动阵法,剥离龙脉,你要不要赶回去阻止?我不介意到城中打一场。” 我介意这些魏公也预料到了吧,靖山城一役,同样是巫神教的请君入瓮,但魏公没有选择,如果坐视巫神挣脱封印,就算魏公领兵打仗能力再强,也斗不过一个超品许七安问道: “你想要抽走龙脉,监正会同意?” 身为一品术士,没人比他更懂气运。贞德帝想在监正眼皮子底下抽走龙脉,痴心妄想。 监正虽然不能杀贞德,但他可以阻止龙脉被抽走。 贞德帝大笑道:“监正是我长生计划中最大的敌人,如果没有办法拖住他,我又怎么会抽龙脉?” 洛玉衡走出静室,来到小院,朝着院中小池伸出白皙小手。 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破水而出,把自己送到她手里。 虚空中传来波动,一道裹着巫师袍子的身影,从虚空中跨出。 这是一个手里握着赶羊鞭的老人,须发皆白,目光平静温和,但就是这样一位与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的老者,他的出现,让观星楼上空阴云密布。 黑云滚滚,距离观星楼很近,近的仿佛就在头顶,一道道炽亮的闪电在云层中游走。 老者出现的刹那,八卦台亮起一道道阵纹,对他进行绞杀。 但老者仿佛不在这片天地,任何对他的攻击都不奏效。 “徒孙,你若是有魏渊的破阵之力,师祖我现在就走。”萨伦阿古笑眯眯道。 监正捻酒杯,悠哉哉的抿了一口。 “大奉国力衰弱至今,你还有几成实力?”萨伦阿古在桌案边坐下。 监正冷笑道:“术士动的是脑子,武夫才只知道用蛮力。” 监正淡淡道:“不,这一局走完,事情也结束了。” ps:这段剧情我会慢慢写,大家别催,写得快,反而写不好。速度和质量是成反比的。希望大家别催。天机和天枢相视一眼,齐齐跪倒:“陛下恕罪,我等未能夺来莲子。” 元景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变的深沉,缓缓道: “二十门火炮,二十六名高手,以及你们两个四品。有地宗的道士和你们配合。朕给你们解释的机会,倘若真的事出有因,朕可以宽恕尔等。” 天机扭头看了一眼同伴,沉声道:“陛下,此次剑州风起云涌,除了我们与地宗,还有武林盟的高手几乎倾巢而出,争夺莲子。” 元景帝面无表情:“所以,败给了武林盟?” 天机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连忙道: “不是武林盟,窝藏九色莲花的那一系地宗道士,请了几个帮手,他们分别是:天宗圣女李妙真、前银锣许七安、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司天监杨千幻,以及一个和尚,一个南疆力蛊部的小姑娘” 保持沉默的女子密探天枢,敏锐的察觉到陛下听见“许七安”三个字时,忽然略有些急促。 她没有抬头去窥视龙颜,但也能猜到陛下现在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 元景帝的脸色何止是不好看,他面沉似水,额头青筋微微凸起,极力忍耐怒火的模样。 “没想到啊,当初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在已经变成会咬人的狗。” 元景帝的冷笑声从牙缝里挤出来:“朕刚下罪己诏,原还想着过了风波,再找他清算。许家全族都在京城,看朕如何炮制他。” 顿了顿,他问道:“你继续说。” 天机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遍,其中包括背景神秘的公子哥和许七安的冲突。当然,对于这一部分,他的观点是,那位神秘公子哥是某个势力的嫡传,因嫉妒许七安的名声,想踩着许七安成名,这才刻意针对。 “许七安怎么会和地宗的道士搅和在一起?”元景帝忽然发问。 “属下还未来得及查。”天机回禀道,见元景帝恢复了沉默,他略过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 元景帝静静的听着,直到听天机说到,许七安甩出护身符,高喊“国师救我”,而国师真的驾驭金光而来老皇帝的脸色霍然大变。 “国师怎么也掺和进来了,他怎么可能召唤,他凭什么召唤国师” 元景帝在御书房来回踱步,表情时而狰狞,时而阴沉。 国师她,为何要响应许七安的求援,两人什么时候有了牵扯? 难以描述的情绪涌上心头,元景帝表情突然狰狞,产生了立刻除去许七安的想法,立刻打死这个会咬人的恶狗。 不顾罪己诏,不顾群臣意见,不顾天下人看法 不是因为忌惮他的成长速度,天资好的人杰元景帝见多了,楚元缜不也是吗,但元景帝甚至懒得搭理。 而是因为许七安向国师求援,国师响应了他! “摆驾,去灵宝观!”元景帝一字一句道。 许七安穿着天青色的锦衣,绣着浅蓝色的回云暗纹,环佩叮当,束发的是一个镂空金冠,脚踏覆云靴。 乍一看去,他比皇子还有贵气,兼之身材挺拔,容貌俊朗,双眸深邃有神,眉宇间的那抹跳脱形成了世家豪阀贵公子和市井轻佻少年郎杂糅在一起的独特气质。 魏渊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略有恍然,笑道:“看惯了你穿打更人差服,偶尔换换装,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我妹子给我做的,一针一线缝的。” 许七安捧着茶杯,回忆了一下许玲月当时痴迷的眼神,笑道:“魏公,我这副模样去勾搭怀庆殿下,您说有没有希望?” 魏渊平静的看着他,双眼内蕴着岁月洗涤出的沧桑,“这不是你平日里说话的风格,有话便直说吧。” “查福妃案的时候,我从国舅口中得知,魏公和皇后娘娘是青梅竹马,对怀庆视如己出,就想着如果能做驸马,魏公肯定也会把我当女婿看待吧。” 许七安笑了笑,道:“魏公待我是极好的,恩重如山,无亲无故却悉心栽培,只因为那问心三关” 魏渊表情温和:“这趟剑州之行,你似乎有额外的收获。” 许七安放下茶杯,从袖子里取出三个骰子,逐一摆在桌上,轻声道: “在我家乡嗯,以前在长乐县当快手的时候,我从市井之徒中学了一个行酒令,叫真心话大冒险。 “以骰子的点数为论,点数小的,要么回答一个问题,要么喝一杯酒。草民想和魏公玩这个游戏,不喝酒,只说真心话。” 他神色平静的望着青衣,“如果魏公不愿意,草卑职这就走人。从此以后,再不会叨扰您了。” 这一次,魏渊脸上没有了笑容,凝视着他很久很久。 魏青衣点头,抬起拢在袖中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呼许七安松了口气,却又不可避免的紧张。 他抓起茶杯,轻轻一抹,将三枚骰子卷入杯中,当当当!骰子在茶杯中碰撞、打转,随着许七安往下一扣,归于平静。 我就知道,就凭我的气运,往骰子天下无敌,尤其是监正送的玉佩裂开,气运外泄的状态下许七安心说。 魏渊拿起茶杯,随后一抹,摇晃片刻,把茶杯倒扣在桌上,没有卖关子,直接揭开。 许七安沉吟道:“您和皇后娘娘是什么关系。” 他选择这个问题,绝不是单纯的八卦。首先,魏渊和皇后的关系如何,决定了魏渊和元景帝的翻脸程度。 其次,临安的生母陈妃是神秘术士的暗子,皇后和魏渊的关系,决定了神秘术士会不会故技重施,通过皇后来布局,陷害魏渊。 最后,出于lsp的直觉,许七安认为皇后和魏渊的关系不简单。 魏渊收起温和的表情,内蕴沧桑的瞳孔锐利了几分,专注凝视片刻,道:“我和皇后的事,以后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呵,你也没说要现在说出来。” 你这个漏洞钻的就没意思了许七安点头:“好。” 魏渊的话,其实变相的承认了他和皇后的关系不一般,也算是一种回答。 第二轮,许七安又是六六六,魏渊是五五一。 许七安垂眸,看着魏渊面前的骰子,停顿片刻,视线缓缓上移,凝视着他:“魏公,你知道当年山海关战役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魏渊淡淡道:“如果你指的是窃取大奉气运的话,那我知晓。” 他果然知道大奉国运被窃取这个秘密许七安心里的惊讶刚涌起,就被他强行按了回去,脸上波澜不惊。 魏渊的视线略有低垂,道:“每逢战争开启,便是国运动摇的时候。胜了,国运涨一分,败了,国运削减一分。 “越是规模宏大的战役,国运动摇就越大。大周中叶,藩王叛乱,叛军打到大周国都。史书记载,当时人心浮动,士大夫阶层惶惶不安。 “后虽平定叛乱,却成了大周衰败的转折点。山海关战役,各国混战,投入的兵力总数超过百万。规模之大,史书罕见。国运动摇之剧烈,想来是远胜当年武宗皇帝清君侧的。 “想要窃取气运,山海关战役就是最好的时机。可惜我是后来才意识到这件事。” 魏渊指的兵力投入超过百万,是真正的精兵,不算民兵杂役。史书上经常会有十万大军出征,三十万大军出征这类描写。 但其实水分很大,包含了后勤民兵。真正上战场厮杀的士兵数量,可能连总数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而山海关战役,大奉、佛国、南北蛮族、妖族、巫神教,这些势力投入的,真正能上战场厮杀的精兵,超过百万。 原来如此,难怪初代和天蛊部的前任首领要谋划这样一场战争,是为了撬动中原正统王朝,大奉的国运许七安恍然大悟。 他虽然知道山海关战役里,大奉国运被窃走,但并不明白其中原理。 许七安运气爆表,又摇了一个666,但这一次情况有所不同,魏渊揭开茶杯时,竟然也是666。 魏渊笑道:“不如各提一个问题?” 许七安点头,表示同意,率先提出自己的问题:“魏公知道窃取气运者乃何人?有何目的?” 魏渊摇了摇头:“各大体系中,与气运息息相关者,只有术士和儒家,人宗算半个。而能撬动国运者,只有术士和儒家。 “当今儒家体系,品级最高之人是云鹿书院的院长赵守。他想要撬动大奉国运,差了些。那么就只有术士。 “术士能屏蔽天机,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呢。即使知道,也早就“忘”了。”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是初代监正。” 说完,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魏渊,期待从他眼里看到“脸色大变”这样的反应。 果然,魏渊眼神陡然间暗沉下去,搭在桌面的手指,微微一颤。 他紧紧的盯着许七安,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前倾,语气略显急促:“说清楚些,你都知道什么,你掌控了什么情报。” 许七安说道:“魏公,这就是你的问题?” 出乎意料,魏渊摇了摇头,收敛情绪,又恢复云淡风轻的姿态。 魏青衣摇了摇头,温和的问道:“我的问题是: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你体内吧。” 元景帝坐在熟悉的静室里,看着对面毫无瑕疵的美人,洛玉衡是他见过的,最让人心动的女人之一。 不管他的心情怎么变化,对女人的喜好怎么变化,洛玉衡都能时刻满足他的审美,不会产生审美疲劳。 这个女人,尽管从未答应与他双修,但在元景帝心里,早就是禁脔。 更何况,他梦寐以求的长生大计,还得靠这个女人来实现。 因此,任何男人与洛玉衡来往密切,都是不被允许的。 她可以对我不屑一顾,她可以敷衍我,可以搪塞我,这些都没关系。但她如果对别的男人展现出青睐,特别关照。 元景帝对许七安充满了杀意,就算罪己诏的风波没有过去,他也有无数种办法针对许七安。 之前无视他,任由他上窜下跳,是因为元景帝从未把他当做对手,没资格。他的敌人是朝堂诸公,是监正,是赵守。 许七安不过是风波中一个马前卒罢了。 即使是现在,他也没把许七安视作敌人,原想着等风波过后,再秋后算账。 没想到这只恶狗咬了不该咬的肉。 那么,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要打死恶狗。 元景帝凝视着女子国师,沉声道:“听淮王密探回来禀告,国师也插手了剑州之事?” 俏脸素白,宛如无暇美玉的洛玉衡,微微颔首。 “国师为何插手此事?”元景帝追问道。 “九色莲花是我道门至宝,岂容外人觊觎。”洛玉衡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反倒是陛下,为何要谋夺莲子?” 元景帝耐着性子解释:“朕修道天赋愚钝,迟迟未能结丹,心里着急万分。得知九色莲子能开窍明悟,这才派人去取。” 他说完,见洛玉衡颔首,接受了自己的解释。突然笑了笑,一副云淡风轻,仿佛闲聊的语气: “听说许七安燃烧符箓,召唤了国师。呵,朕其实很赏识他,有天赋,有志气,有正义感。只是年纪太轻,不懂得大局为重。 “还得再磨砺几年啊,这次将他贬为庶民,正好打磨一下他的性子。不过朕倒是没料到,他和国师竟有这般交情。” 洛玉衡皱了皱眉,冷漠的语气说道:“区区一个匹夫,与本座有何交情可言。” 元景帝目光精光一闪,连忙追问:“既是如此,为何他能召来国师?” ps:这章写的有点累,主要是第二卷后半卷的细纲做了很久。嗯,摇着屁股求月票,大佬们。爱你们呦。🩴“你师父没跟大奉高祖皇帝走之前,倒是经常与我下棋,我们以天地为棋,众生为子,有时候一盘棋,要下十几年才有结果。” 他轻轻抽打一下赶羊鞭,啪~八卦台表面的阵法应声破碎。 “那咱们这盘棋,可要好好走走了。这枚棋子,叫魏渊。” 监正抿了一口酒,一字落下,萨伦阿古身体像是脑电波似的扭曲起来,过了半晌才恢复原样。 遥远的靖山城,这座正在重建的城市,忽然摇晃,宛如地震,新建好的大殿坍塌,地面崩裂出纵深数十丈的大裂缝。 “巧了,我这枚棋子,也叫魏渊。。” 萨伦阿古抖动赶羊鞭,卷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观星楼上空,层叠密布的云层里,骤然劈下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却没落在监正身上,半途消失不见,仿佛劈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 “在大奉的地盘早我麻烦,草率了。” 监正微微颔首,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没有急着再落子,笑道: “不过下棋稳打稳扎的风格和老师很像,原来他是从你这里学来的。就是不知道那股意气用事的迂腐,是否也从你这里遗传儒圣!” 随着这枚叫做“儒圣”的子落下,萨伦阿古身的巫师长袍里,沁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转瞬消失不见。 遥远的康国,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萨伦阿古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淡淡道: “在我看来,他就算是意气用事,就算背叛巫神教,也好过你这个弑师的孽障。他主掌大奉期间,从未与巫神教动过干戈巫神!” 赶羊鞭卷起一粒棋子,啪嗒落在棋盘。 监正毫无变化,反而泼出杯中酒水,冲散了头顶的乌云。 在大奉境内,只要大奉不亡,他便是超品之下无敌的存在。 监正眯着眼,道:“武宗当年起事,是大势所趋,五百年前那一脉宠幸奸臣,贪图享乐,以致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老师认为给大奉时间,总能一扫沉疴,还吏治清明。 “我却觉得,不破不立,大奉需要经历一场浴火重生,后来是我赢了。这五百年的太平盛世,就是我对他传授之恩,最好的报答。” 萨伦阿古缓步走到八卦台边,俯瞰京城,道:“如今的大奉,与五百年前何其相似。” 时隔五百年,我还是从前那个监正,没有一丝丝改变。 许七安霍然醒悟,道出巫神教大巫师的名讳。 巫神教图谋大奉龙脉,想把中原纳入版图,把大奉变成巫神教的附属国。 那么,萨伦阿古又怎么会缺席今天这场“盛会”。 贞德帝裂开嘴,表情得意又猖狂。 他看起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不是难以控制,而是根本没想过控制,一位入魔的道门高手,个性必定张扬,沉稳内敛反而奇怪许七安心里念头转动,思忖着或许可以利用贞德帝入魔这一点? “嘿,当日杀镇北王的时候,真的爽快啊。哦,忘记那就是你,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在楚州时,我能打的你求饶,今天也一定能打爆你的狗头。” 许七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嚣张狂妄。 果然,贞德帝面皮微微抽搐,眼里喷吐着宛如实质的怒火,但下一刻,他收敛了情绪,淡淡道: “雕虫小技,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朕?” 狗杂碎,朕迟早将你碎尸万段贞德帝身体里的小灵魂在咆哮。 没什么作用啊,看来入魔不代表智商不行许七安有些失望,如果贞德帝刚才的愤怒再延续哪怕一秒,他就竖起中指,朝对方大喊: “所以你被逼下罪己诏的时候,在大殿上气急败坏,也是在演戏?”许七安可。 许七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京城方向,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我猜你当时是借机释放镇北王被杀的愤怒,或者当时的怒火已经超过你的承受极限,你无法控制自己。” 贞德帝不作回答,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默认了。 他侧头看一眼京城方向,语气悠然:“你是在等洛玉衡吧。” 见状,贞德帝脸上笑容扩大,有几分戏谑,几分嘲弄,道: “洛玉衡不愿与我双修,甚至不满我修道,因为我的修道让大奉国力衰弱,她缺乏足够的气运渡劫。如果能抓住机会杀我,拥立新君,她或许还有一线之机。” 只听贞德帝笑容诡谲,道:“我给她找了个有趣的对手。” 洛玉衡蹙眉,望着对面那道黑影,他脚踏绽放的黑莲,身上流淌着漆黑脓液,双眼流淌着深深的恶意。 黑莲所处之地为中心,方圆数里,植物枯败,动物双眼赤红,失去理智,只知道交配,或彼此厮杀。 细微处,就连虫豸都在相互厮杀。 黑莲舔了舔嘴唇,发出“哧溜”的声音,语气既邪恶又淫秽,充斥着道: “快来师叔这里,师叔带你双修,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嘿嘿嘿~” 洛玉衡嘴角抽搐一下,劈出手里锈迹斑斑的铁剑,怒斥:“滚!” 刺目的剑气胜过骄阳,交配的动物、虫豸瞬间毙命,这仅仅只是被此剑蕴含的剑意波及。 绽放的黑莲花喷涌出地泉般的漆黑黏稠液体,它们争先恐后的裹住剑气,嗤嗤声里,很快就把洛玉衡奋力劈出的一剑销蚀殆尽。 洛玉衡冷笑一声,抱剑螺旋冲天,旋转之中,一道道犀利的剑气激射。 嗤嗤嗤黑莲道首被这些暴雨般的剑气洞穿,但他的身体仿佛是臭水沟的污泥组成,漆黑液体流淌,修补了洞穿的伤口。 反倒是周围的地面,炸开一个又一个剑坑,像是刚被炮弹洗礼过。 黑莲道长身外流淌的液体,似乎黯淡了一分。 在攻杀之术不弱武夫的人宗剑术之下,想来还是受了点伤的。 黑莲道长深吸一口气,腹部鼓起,“圆球”缓缓上移,到了喉咙处时,猛的喷出。 黑莲道长喷出一挂漆黑长河,将洛玉衡包裹,似乎要带着她一起堕落。 “乖侄女,师叔馋你身子很久了,啊哈哈哈哈” 黑莲道长神经质似的狂笑,既邪恶又疯狂。 锈迹斑斑的铁剑破开浊流,光华一闪,将黑莲道长穿心而过。 洛玉衡的身影凭空出现,握住铁剑,抖了抖手,将剑刃上的少许漆黑液体抖落。 她不能沾染对方象征堕落的力量,哪怕仅是沾染一点,也会勾动她体内的业火。 但这把剑可以,这把铁剑是人宗历代祖师传下来的镇派法宝,凝聚着历代祖师的剑意。 因此,方才洛玉衡人剑合一,融入铁剑之中,御剑破开黏稠液体。 他被激怒了,一下子觉得美艳动人的师侄女不可爱了,恶意满满,尖叫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抓你回去双修,我要抓你回去双修到底杀了还是双修?好烦好烦好烦” 神经质般的怒吼中,他身躯忽然坍缩,化作一个足足一栋小楼那么大的黑色人脸,由黏稠如糖浆的漆黑液体组成。 人脸张开大嘴,朝洛玉衡扑去,要将她一口吞下。 国师翻转布满铁锈的铁剑,轻轻递出一剑。 人脸爆碎,天空下起漆黑的浊雨。 剑光掠出数里之外,将一座山头削断,兀自飞射而去,消失在视线尽头。 洛玉衡持剑而立,表情淡淡:“就这?” “本尊决定了,本尊要杀了你。” 黑莲道首的身形重聚,气息又黯淡了几分。 这个讨人厌的师侄女,还是杀掉吧。 “金莲求我帮忙过,联手对付你,我不愿意帮他,纯粹是不想冒险,事不关己罢了。不过,这一次求我出手的,另有其人。 “既然是他开口,那我不妨拿出点真本事。” 洛玉衡轻轻咬破指尖,在锈迹斑斑的铁剑一抹,轻声道: 贞德帝狂笑起来,许七安微微变色的模样,直戳他内心的爽点,作为一个张扬情绪的妖道,他很享受这样智商碾压的感觉。 让这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小子,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可笑,有多卑微。 “三品巅峰的武夫,杀起来确实费劲,但是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尝到极致的恐惧。” 贞德帝戏谑的看着他,期待从许七安眼神里看到警惕和困惑,以及一丝丝的慌乱。 “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是在等淮王吧。” 这次,轮到贞德帝脸色微变,眯起眼睛。 他有些警惕和困惑的盯着许七安,呵一声: “你的脑子看起来还不是摆设,但你知道又如何,大奉还有人能阻拦一名不死之躯的武夫?” 许七安置若罔闻,目光则落在远处元景帝的尸身,掌控一气化三清秘术的人,只要有一具分身没死,给予足够的时间,就能重新修出两具分身。 当然,被斩的肉身是无法复活的,元景帝这具肉身已经死透。但淮王不一样,淮王是三品武夫。 自身进入三品后,许七安很清楚,只要渡入足够的气血之力, “三品武夫我找不出来,但谁说拦住三品的,就一定得是三品?”许七安笑眯眯的反可。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许七安,语气透着森然: “你知道淮王是怎么复活的吗?这就是我杀魏渊的第三个目的。” 许七安笑容缓缓收敛,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找——死——” 一道身影御空飞行,身穿重铠,五官俊朗,与元景帝有几分相似,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睥睨冷冽。 他从皇陵方向赶来,当日尸体从楚州运回京城后,因为元景帝对淮王屠城案试图包庇的态度,惹恼了文武百官,群起而抗争。 诸公率领群臣围堵午门,骂声不绝,闹的沸沸扬扬。 在这样的前提下,反而没人关注淮王的尸体,毕竟跟一具尸体较劲意义不大,和皇帝撕逼才是重中之重。 包括许七安和郑兴怀,当时也只一味的关注朝堂局势,忽略了淮王的尸体。 殊不知,这正是贞德帝刻意为之。 淮王尸体一直被藏在皇陵,他近来刚刚复苏。 飞剑破空而来,直取镇北王项上人头。 镇北王轻描淡写的挥舞巴掌,叮一声锐响,飞剑倒飞。 他于虚空顿足,望向某处高空,那里悬着两柄飞剑,每一柄飞剑踩两个人。 分别是青衫落拓的剑客,僧衣朴素的和尚,小麦色皮肤的妙龄少女,以及身穿道袍清丽女子。 淮王嗤笑一声,连连摇头:“就凭你们几个土鸡瓦狗,也敢拦朕去路?” 楚元缜李妙真和丽娜,或回头或扭头,看向苦大仇深的恒远大师。 恒远双手合十,沉声道:“施主在楚州屠戮三十八万百姓,贫僧痛心之至,奈何当初没有机会教化你做人” 楚元缜笑着打断道:“大师,莫哔哔了,直接动手吧。我们几个的任务可不只是拖延一刻钟,还得尽量消磨他的战力。” 与罪大恶极之人,确实没必要多费唇舌,当以金刚怒目之姿使其屈服。 恒远头顶浮出一枚舍利子,绽放澄澈柔和的金光。 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页,抖手引燃。 冥冥虚空中,一道身穿袈裟,慈眉善目的身影降临,与舍利子融合后,这道不够真实的虚影瞬间凝实。 这是一位罗汉,佛门二品,罗汉! 当然了,召唤而来的英魂,哪怕有舍利子加成,也不可能和一位真正的罗汉等同。 但以恒远为主力,李妙真等人辅助,勉强能拖住一位三品巅峰的武夫。 淮王见状,眉毛一扬:“无需一刻钟,就能解决你们。”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垂首念诵经文,一个个宛如实质的金色佛文,从他口中飘出,汇聚成金色的“河流”,朝着镇北王奔涌而去。 镇北王身躯一个踉跄,头疼如裂,产生了强烈的轻生念头,再无法浮空而立,朝下方疾坠。 若是亡魂,会在超度中得到解脱,重归天地。 若是活人则会产生强烈的轻生念头,想把自己变成亡魂,如果你不想死,佛门会说:不,你想死。 率先跃下飞剑的是丽娜,南疆小黑皮打架永远冲在第一,她像合拢手脚,像一道利箭射向大地,靠近镇北王时,她猛的展开四肢,绕到镇北王身后。 此时的淮王还处在头疼欲裂,世界一片灰暗的状态里,丽娜双腿勾住三品武夫的虎腰,双手反抱住他的两条大臂,娇斥一声,用力把他双臂往后拉。 不愧是力蛊部的天才少女,竟与淮王角力,僵持了几秒。 楚元缜抽出腰间那柄寻常铁剑,激射而去。 李妙真则抬起右手,掌心朝着镇北王。 格拉拉他身上的甲胄,内里的衣物,腰带,鞋子等等,尽数背叛,或勒紧腰部,或收紧领口,让淮王行动不便,变相了帮助丽娜。 楚元缜的铁剑旋即抵达,刺在淮王眉心,没有爆发出强大的气机,因为这一剑是心剑。 天地会众人默契出手,打了一波控制,生生控制住这位三品巅峰武夫超过五秒。 恒远作为主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边口诵“不得杀生”,一边扬起铁锅大的拳头,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落在镇北王身上。 罗汉果位的“戒律”,足以强控淮王很长一段时间。 拳头砸在三品武夫的体魄上,砸起能随意震死铜皮铁骨境之下武夫的气浪,砸的钳制淮王手臂的丽娜不停喋血。 轰!镇北王身上的甲胄炸裂,丽娜断线纸鸢般抛飞,武夫霸道的气焰摧枯拉朽,将周遭的一切震开,包括恒远大师。 丽娜双臂扭曲弯折,骨头刺出血肉,当场丧失战力。 从一开始,天地会众人的任务就不是狙杀淮王,这并不现实。 首先,恒远请来的是当年罗汉的英魂,实力肯定不如真身,而就算是罗汉真身亲至,也很难杀死一名三品巅峰的武夫。 其次,这道英魂只能维持一刻钟,一刻钟想杀又臭又硬的高品武夫? 最后,三品和四品是云泥之别,实力差距太大,对手可以失误无数次,而己方失误一次,也许就是团灭。 淮王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深谙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并不因为对方是一介女流而手下留情,拳蕴气机,正要一拳结果了那个南疆蛮女。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不得犯杀戒。” 李妙真抓住机会,掌心对准丽娜,用力一甩,将她远远甩飞。 她并不担心丽娜的伤势,力蛊部的高手防御没有武夫这般变态,但他们拥有极强的恢复力,正常来说,只要不死,伤势都能恢复,修复时间根据伤势严重程度而定。 丽娜当初在地宫里,曾被阴物重创,致命伤,睡了一晚,便安好如初。 楚元缜和李妙真不愧是天地会的中流砥柱,一人以人宗心法驾驭数百柄飞剑,一人甩出招魂幡、摄魂钟等法器,将淮王困在阵中。 以恒远为主力,双方打的如火如荼。 激斗中,数百柄飞剑耗尽,或碎成铁块,或熔成铁水,李妙真从宗门里带来的法器也终于彻底耗尽。 淮王气息已有明显降低,但于这个境界的武夫而言,不过吐纳半刻钟就能恢复的耗损,无关紧要。 不行啊,这样不行啊楚元缜心里喃喃。 他们四人的任务是拖住淮王一刻钟,并消磨他的战力,有罗汉舍利子在,拖延一刻钟不难,但要重创淮王,难,难如上青天。 若是让淮王以巅峰状态支援贞德,二者合一,许七安必败无疑。 一名三品巅峰和一名二品高手的融合,会发生质变。 淮王眸光冷冽的盯着青衫剑客,嗤之以鼻: “楚元缜,好好的状元不当,练什么剑?练了这么多年,练出一堆不疼不痒的绣花针。朕历经两朝,俯瞰朝堂近一甲子,如你这般自以为书生意气之人,见过太多。 “书生意气是最无用的东西,辞官练剑,看似潇洒,实则愚蠢。你这些年,练出什么东西来了?你不满朕修道,又能如何?你手里那三尺青峰,能伤我分毫?” 此人当年才华横溢,高中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可惜因为一件小事,对他这个一国之君心怀怨恨,从而辞官练剑。 淮王一边说话,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眸光幽幽,择人而噬。 单对单的被一名三品高手锁定是什么感觉?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肩膀像是扛了两座山,寒毛直竖,手脚微微发抖。 淮王“嗤”的一声,四品与三品,宛如仙凡之别,他根本没把这位弃书练剑的状元郎放在眼里。 恒远大师跨步前行,佛门狮子吼:“杀贼!” 那道融于他体内的罗汉浮出,当空做金刚怒目法相,璀璨的光辉在法相表面构筑出玄奥的图案。 法相双眼骤射金光,将淮王罩入其中。 明明已经预感到危机的淮王却无法躲避,像是中了定身咒,下一刻,他眼球喷射而出,脸庞出现两个鲜血淋漓的黑洞。 他的鼻孔、嘴巴、耳朵同时沁出鲜血。 淮王宛如被人一棍子敲在额头,整个人猛的后仰,踉跄跌退。 这一击之后,舍利子落回体内,恒远整个人的精气神迅速下跌,显然是余力耗尽,再无一战之力。 淮王发出不堪忍受的痛苦咆哮,这一击对他造成的创伤极大,他捂着脸,弯曲了脊椎。 李妙真降下飞剑,俯冲向恒远,试图带他离开。 但是失去了罗汉舍利的牵制,她才知道三品武夫是何其的可怕,她动不了了。 淮王五指虚握,就让李妙真再难动弹一下,想来五指握实,这位天宗圣女就会粉身碎骨。 楚元缜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后背那柄游历江湖以来,从未出鞘过的青锋剑,忽然震颤起来。 淮王正要“握杀”李妙真,似有所觉,猛然转头,看向身后。 淮王哂笑的可道:“蝼蚁,敢对朕出剑吗。” 楚元缜的手脚兀自颤抖,瞳孔呈现涣散,往事如烟,今日纷纷扬扬的涌上心头。 楚元缜自幼便是孤儿,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收养,那对夫妇病故后,他拜在一位大儒座下读书。 他的理想、学识,皆来自那位在金銮殿撞柱而死的大儒,老师学可一流,可惜不会做官,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让他在朝中举步维艰。 平时教导楚元缜,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别学我”。 元景27年,科举,楚元缜高中状元,授业恩师喜极而泣,拍着他的肩膀,说的第一句话,还是“你别学我”。 历届状元,皆是前途无量之辈。只需要油滑一点,记得和光同尘,还怕将来难以施展抱负? 楚元缜有了老师的前车之鉴,自身也并不迂腐,心头一片火热。 同年,雍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朝廷赈灾不利,以致饿殍遍地。 偏就是这个时候,元景帝开炉炼丹,一季一大丹,耗银两十数万。 那位被同僚嗤笑为食古不化的读书人,在金銮殿上痛斥元景帝,字字如刀,而后以头撞柱子,垂死。 临死前,授业恩师死死抓住楚元缜的手,最后遗言仍是那句:你别学我 但楚元缜还是走了,离开了朝堂,从此青衫仗剑走江湖。 “锵”的一声,背后的三尺青峰冲天而起。 地面隆起,土块、黄沙、碎石,纷纷冲天而起,跟随着青锋剑一起腾空。 仅是刹那,楚元缜身后便出现一条长达百丈的土龙,直冲天穹,龙头就是青锋剑。 那道声势浩大,扶摇直上的土龙,猛一低头,落回主人身侧,游走三圈,而后随着楚元缜的剑指,呼啸而出。 淮王已经意识到此剑的强大,在楚元缜递出剑指时,他疾速后撤,身形忽左忽右,快如鬼魅。 这个时候,这位不走寻常,以武夫为根基走人宗路子的剑客,他,和他自创的养意秘诀,展现出了极其不讲理的一面。 青锋剑脱离“龙身”,一闪而逝,复一闪而现,远处,竭力躲避的淮王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胸口的大洞。 镇北王凄厉惨叫,面容扭曲,像是在承受极端得,可怕的痛苦。 很难想象,一个三品武夫会因为疼痛而惨叫出声。 淮王气息,终于从三品巅峰跌落。 他满怀信心的重出江湖,试图大杀四方,手刃仇人,不料被几个四品的蝼蚁打的实力跌落。 镇北王强忍痛苦,扭头看向天边,那只剩黑点的几道身影。 虽说这些伤势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恢复,可他等不了那么久。 s:今天手机摔坏了,气的我差点不想更新。 今晚应该还有一章,嗯,弑君完结章。求月票,求订阅。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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